可以说是一段佳话,别人想不信都不行。
总之不管怎样,那些死士到底是不是北蛮派来的还不确定,便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了。
回了客栈,赵嘉晏先去见大渝公主和使臣,季时傿完成了任务,功成身退,三步并两步跑上了楼,天已经亮了,楚王他们来的时候外面还那么吵,不知道梁齐因有没有醒。
季时傿小心翼翼地推开门,借着半开的门缝往里张望,还没看出什么呢便被里面伸出来的手拉了进去,蓦地撞上对方的肩膀,紧接着身后的门便“砰”的一声关了起来。
“刚醒?”
“嗯……”梁齐因衣领有些乱,头发也散着,低垂着目光,闷闷道:“醒来看不见你。”
季时傿笑眯眯地理了理他衣服上的褶皱,“我不是说我出去一趟,很快就回来嘛,外面天刚亮没多久,我可没骗你。”
“你骗了。”梁齐因闷声反驳道:“你说你回来叫我的。”
“我现在就是想来叫你的啊。”
“不算。”梁齐因低下头,把下巴搁在她颈侧,“是外面太吵了,我睡不着,睁开眼的时候你还不在……”
季时傿蹭了蹭他颓塌的肩膀,顺毛一般摸着他的头发,闻言道:“这么可怜啊。”
“是啊。”梁齐因眼巴巴地盯着她,“可以要补偿吗?”
季时傿扬了扬眉,“嚯,讹我呢。”
梁齐因明明是俯视的角度看她,眉尖却是微微耸起的弧度,眼尾下压,弄得季时傿都要觉得自己是负心女了,连忙妥协地捧着他的脸亲了亲,“行了吧?”
“不行。”
季时傿又只好仰起脸,与他唇舌碰到一处,含糊道:“行了吧?”
梁齐因轻轻咬了咬她的下唇,得逞地笑了一下,“行了。”
“小心眼儿。”季时傿咂了咂嘴,舌尖有些麻,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,骂完才忽然觉得不对劲,上手揪住梁齐因的头发道:“不对啊,你不是说你刚醒吗,嘴里怎么有牙粉的味道?”
“明明骗人的是你!”
梁齐因吃痛地歪下头,发丝都被揪下来几根,还有闲情逸致道:“那阿傿你要补偿吗?”
“……”
季时傿从齿缝里挤出声音,“这个月都别亲了!”
得不偿失的梁齐因顿时垮了脸,急忙认错,“我知错了……”
季时傿充耳未闻,转身就走,梁齐因吓得连忙跟上她,亦步亦趋,“阿傿,你是不是生气了,你去哪儿?”
“我去哪儿?我去拿梳子给你梳头!一会儿楚王要是来找我们,你准备这样子去见他吗?”
“哦。”
梁齐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,轻笑了一下,“阿傿,这里都是你睡出来的印子。”
他指了指昨夜季时傿睡得四仰八叉时,把腿翘到他身上后压出来的褶皱。
季时傿深知自己睡觉时的德行,以为他在嘲笑自己,又出其不意地揪了下梁齐因的头发,阴恻恻道:“不准说!”
梁齐因歪着头,“疼……”
“我没用力啊,真的疼吗?”季时傿瞥见他皱眉的表情,顿时松了手,探头要去检查他是不是真的被扯疼了。
谁知刚靠过去,梁齐因便趁机亲了亲她的脸,眼底含笑道:“骗你的。”
季时傿翻了个白眼,气笑了,“你哪学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?”
梁齐因避而不谈,从柜子里找来梳子,“阿傿,不是说要梳头的吗?”
季时傿伸手接过,让梁齐因在她面前坐下,下手前沉声道:“我先说好啊,我不会给别人梳头,不好看可别怪我。”
梁齐因道:“没关系阿傿,我相信你。”
季时傿在这声肯定中迷失了自我,哼哧哼哧地捣鼓出了一个奇特的造型。
梁齐因是真相信她,镜子也不照,顶着这样的发型就敢跟着她去拜见楚王了。
刚安排好众人与回京部署的赵嘉晏听到有人在喊自己,扭头一看,目光落在梁齐因脑后束得歪七扭八的头发上,有点不敢认道:“这位是……”
季时傿介绍道:“殿下,这是梁齐因,梁岸微。”
赵嘉晏顿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。
外界不是说庆国公府的世子只是眼睛不好吗,原来脑子也不好啊……
作者有话说:
梁齐因:哦豁
绵雨
夏日的雨来得又急又猛, 裴逐行在河道旁,还未来得及躲到棚子下,便被淋了一身的雨。
“裴大人!”
随行的侍从递来干净的方帕, 裴逐接过,擦了擦沾了雨水的脸,一面擦一面转头对棚子里的其他人道:“流民所修得怎么样了?”
躲雨的工人道:“快了,马上就能住人。”
说罢望了望天色, “等这雨停,估计得好一会儿了, 裴大人用过餐了吗?”
裴逐将湿透的帕子递给随从, 闻声回道:“还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