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林秋曼试探问：“你没事吧？”

&esp;&esp;柳四娘摇头，“没事。”

&esp;&esp;林秋曼想了想，“反正都闲着，还是多坐会儿。”

&esp;&esp;两人各自沉默，似乎都有些尴尬。

&esp;&esp;不一会儿外头响起婢女的声音，说裴六郎来了，林秋曼忙道：“赶紧把眼泪擦擦，免得他说我欺负你。”

&esp;&esp;柳四娘拿手帕擦脸。

&esp;&esp;裴六郎进来见二人表情奇怪，皱眉问：“你俩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林秋曼尴尬道：“高兴。”

&esp;&esp;柳四娘也道：“高兴。”

&esp;&esp;裴六郎：“？？？”

&esp;&esp;三人没坐多久就散去了。

&esp;&esp;在回去的路上林秋曼的心里头有些复杂，柳四娘这个人，怎么说呢，真是叫人又爱又恨。她的情谊是真的，利用也是真的，且心思细腻得骇人，让人接近和远离都不好。

&esp;&esp;思来想去，索性懒得理会，时间总会沉淀一切。

&esp;&esp;傍晚华阳府送来帖子，说后日华阳馆正式开张，让林秋曼去捧个场。

&esp;&esp;她很是高兴，特别希望看到华阳馆壮大。

&esp;&esp;张氏称赞道：“大长公主也是干实事的人，有她出头为女郎们谋生计，真是女郎们的福气。”

&esp;&esp;林秋曼：“可不是吗，多了一条生路走。”顿了顿，“往后我这里遇到境遇糟糕的女郎，直接往她那里送就好了。”

&esp;&esp;张氏：“咱们小娘子有本事，能说动大长公主改邪归正。”

&esp;&esp;林秋曼被逗笑了，“别跟我戴高帽子。”

&esp;&esp;张氏欲言又止，林秋曼知道她有话想说，偏不问。

&esp;&esp;张氏憋了许久，才道：“老奴其实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
&esp;&esp;林秋曼：“我不想听。”

&esp;&esp;张氏坐到她身边，语重心长道：“小娘子是老奴自小看着长大的，你能否交个底儿，对晋王究竟是怎么想的？”

&esp;&esp;林秋曼瞥了她一眼，没有吭声。

&esp;&esp;张氏心里头有些着急，“晋王府的正妻之位，那可是泼天的富贵，全京城女郎都想讨来的福气，小娘子怎么就不屑了呢？”

&esp;&esp;林秋曼：“张妈妈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？”

&esp;&esp;张氏：“？？？”

&esp;&esp;林秋曼继续说道：“我不作妾，也不会让未来的夫婿纳妾。那晋王是何许人也，说不定往后会做皇帝的郎君，你让他守着我一个人过？”

&esp;&esp;张氏倒没想到这茬。

&esp;&esp;林秋曼正色道：“韩家也算富贵了吧，你是跟着我进府的，那三年我是怎么过的难道还不清楚吗？”又道，“韩三郎会休妻，晋王是不会休妻的，他重名声，哪怕把我困死在金笼子里头，也是决计不会放我出来的。”

&esp;&esp;张氏：“可是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没有可是，也没有侥幸，把赌注压在男人身上是最靠不住的，一旦他们翻脸，到时候你找谁哭去？”停顿片刻，“张妈妈自然也是希望我好的，你难道就真想看着我在后宅围着一个男人搞妻妾斗争宠爱吗？”

&esp;&esp;“自然不想，老奴只盼着小娘子能得一贴心郎君倾心相待。”

&esp;&esp;“这就对了，那你觉得晋王是那个人吗？”

&esp;&esp;“这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他是天上的雄鹰，有抱负有野心的郎君，不会拘于儿女情长。这类权势者最是薄情，他能给你宠爱，也能让你摔得头破血流。我若今天去贪他那正妻之位，进了他铸的金笼，往后全靠他投食。他施舍一点，我吃一点，他若忘了，我就得饿着忍着，我何苦要讨这样的日子过？”

&esp;&esp;“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呀。”

&esp;&esp;“嗐，人能有几分长情？待他过了那新鲜劲儿，觉得我林二娘没什么乐子了，自然不会把心思耗到我身上了。我的难题自然就解了，只不过目前得多哄着他。阿娘上回曾跟我说过，不管遇到什么事，只要把命保住就行了，我深以为然，也不怕跟他耗。”

&esp;&esp;听了这番话，张氏的心里头愁得要命。

&esp;&esp;林秋曼倒是想得开，乐观道：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