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会再碰她了。
她慢慢蜷起身子,把脸埋进枕头里。枕头套上还残留着路晨瑄的雪松味,冷得像冰。她想不明白,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。也想不明白,自己小心翼翼守着的婚姻,怎么就成了困住自己的牢笼。
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。陈瑶望着那道光,忽然想起小时候,妈妈抱着她,说她是陈家的小福星,将来会被人捧在手心里疼。
可现在,她只觉得冷。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,比那道月光还要凉。
一周后----
香榭酒店·顶层宴会厅,水晶灯层层迭迭,明亮得晃眼。
陈瑶被路晨瑄揽着腰带进场,穿着一袭淡金色礼裙,妆容恬淡,显得人越发乖巧。她知道自己今晚是“陪同”,更准确说,是一件被陈列出来的装饰品。
她的高跟鞋不太合脚,每走一步都在磨,但她没有吭声,只是默默跟着。
“今晚是商务酒会,我等会儿要去谈单子。”路晨瑄低声说着,语气像在交代员工,“你就坐在休息区那边,别乱动也不要乱说话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陈瑶轻轻点头。
路晨瑄淡淡扫了陈瑶一眼,就去了谈笑风生的人群那里,把陈瑶晾在一边。
灯光下,陈瑶感受到自己越发像个局外人。西装革履的客人们举杯庆贺,笑声热烈,空气中弥漫着酒香,自己却无所事事。
陈瑶没注意到,不远处,灯光暗影中,两道锐利的视线,悄无声息地锁定了她。
陈瑶实在坐着难受,也没看见路晨瑄,就起了身,出了宴会厅,去酒店花园散散心,反正路晨瑄也不会注意她,回家之前再回宴会厅就好了。
酒店的花园正值晚风微凉,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。她缓缓踱步,感受着微风拂过脸庞,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内心的落寞和孤独。
不知不觉,她走入了花园深处,微风带着夜色的凉意,却掩盖不了那从假山后传来的低沉呻吟声……
陈瑶猛地停下脚步,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,眼睛微微睁大,心跳猛然加速。她感到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浅促,那声音她非常熟悉,分明是路晨瑄,这一切像是一把钝刀,刺进了她的心底。
她忍着心痛,偷偷瞄过去……
她看到假山后的光影交迭中,路晨瑄正将一个oga抵在墙上,那人穿着浅紫色的礼服,头发散乱,腺体上泛着红痕,裙摆凌乱地撩起,而她名义上的妻子——那个每次面对她都冷得像冰窖的alpha,此刻却满脸潮热,眼神暧昧,俯身去吻另一个人耳后。
“这就湿了?”路晨瑄低声笑,手指挑起那人的下巴,轻佻得令人作呕。
陈瑶站在不远处,像被人从头浇了一桶冰水,全身僵住。
“你小心点,你老婆今天不是也来了吗?”那个oga故意嗲着嗓子撒娇。
“你提她干什么?”路晨瑄皱眉,去吻她的脖子。
“哼,还不是因为你明明答应我会跟她离婚的。”
路晨瑄将那人搂得更紧,语气却依旧轻佻:“行了宝贝,给我点时间,陈家有些财产还没吞完,到时候我自然会跟她离婚。”
oga轻笑了一声,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,陈瑶没听清,只看到路晨瑄捧着那人脸吻了下去,深得像要吞进整张脸,手也不规矩地探进了礼服下摆。
衣料窸窣作响,气味暧昧发酵,空气中混合着信息素的甜腥味,令人作呕。
陈瑶退后一步,泪水盈眶,却又不想面对那两个人,一头离开这里,去了酒水台,久违地点了杯威士忌。
她端起酒杯,一口灌下,喉咙被烧灼般的辛辣刮过,却比不上心里的那团火热得发疼。她像是要靠这点烈酒压下心口翻涌的情绪,不想让自己失控。
一杯又一杯……
她的视线开始发飘,耳边的喧闹声逐渐模糊成一团嗡鸣,只有自己心跳的声音越发清晰、沉重、狼狈。
有人从她身边经过,投来短暂的惊讶目光,她甚至听到旁人低声议论:
“那不是路太太吗?怎么一个人在喝酒?脸都红了……”
陈瑶低下头,像是要把整张脸埋进酒杯里。
她快撑不住了。
婚内根本没有被满足过的身体再加上处在发情期,脆弱的oga面色潮红,气息凌乱,狼狈至极。
体内的信息素已经彻底失控,那股椰奶味混着酒气,像湿热的蒸汽,从她的皮肤与毛孔中汹涌喷涌,整个酒水台一瞬间被甜得黏腻。
她撑着台子想站起来,却一脚踉跄。
就在她几乎要滑倒的一瞬间——
两只手一左一右,稳稳扶住了她的腰。
温热而有力,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控制感。
她抬起头,醉眼迷蒙中,对上了两双深沉得像墨色的眼。
她们,好像是时家的双胞胎姐妹,因为是路家生意上面的对手,所以陈瑶倒也记得她们的脸。